圖/賀桐 文/王佳禎

與酷寒隆冬形成鮮明對比的，是履帶兩側，一群嘴里呼出白氣的快遞員們，他們有說有笑地卸貨，互相協作分揀貨物，現場十分熱鬧，這是一個普通的清晨5點，快遞小哥繁忙又充實的一天從這里開始。

這個手腳麻利的小伙子，是京東西安辛家廟營業點的一名快遞小哥，他叫王有霖，是陜西安康人，常年的風吹日曬讓他皮膚變黑，每日搬動重物讓他十指粗糙。和其他快遞員一樣，他動作利落地揀貨、搬貨、送貨，將貨物完整迅速地送到居民手中時，不忘說一聲“新年好，您的快遞到了！”，然后又開始下一波的運送。

“‘雙十二’之后就是‘年貨節’，持續到年三十，這段時間單量特別大，怕貨物積壓太多發不出去，所以我們都盡量不休假。”王有霖說。春節將至，西安辛家廟營業點每天都能接收5000件左右的貨物，大型貨車要到六七輛，貨量比平常暴增了將近三倍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米、面、油這種年貨，又大又沉重。

雖然運送壓力大，但快遞員們干勁十足，很快便將倉庫中小山一樣的貨物清空，然后紛紛開上自己的三輪小貨車，把貨物送到各個街道、社區、驛站和居民手中。

這個快遞營業點目前有25名快遞員，每個人負責一個片區，站長李凱說：“王有霖是我們這里的服務之星，全年零失誤，居民們很喜歡他。”聽到這樣的褒獎，王有霖的臉上露出靦腆的笑，他說：“大家都一樣，熟能生巧就不會出錯了。”

這是98年出生的王有霖從事快遞行業的第三年，從一個“愣頭青”到全年零失誤的“金牌快遞小哥”，他是怎么做到的呢？

“這兩盒是發到北京的，另外兩盒發到江蘇何先生那兒，還有這一罐是給雷先生的，別發錯了啊。”做生意的居民叮囑王有霖，千萬要小心，可不能把包裹發錯了。眼花繚亂的貨物要記清楚是很困難的，所幸王有霖有一個簡單樸實的“秘密武器”——他掏出記號筆，給包裝精美的貨物套上袋子，在袋子上標記“何”“雷”這樣的關鍵信息。“剛開始攬收貨物也老記錯，然后老師傅就給了我一根記號筆，說‘好記性不如爛筆頭’。”王有霖笑著說。

“其實現在還是有一些人寫信的。”王有霖感慨地說，過年期間，信件和禮物也增多了，王有霖會小心的將物品收好，將薄薄的信件裝入專門的信封，單獨放在貨車的一個角落，“除了信，還有不少是身份證、戶口本、發票這些東西，需要好好保管。”

每次為居民們運送貨物，他總是很小心、整齊地碼放好，和收貨人確認清楚再離開，附近小區物業的工作人員也稱贊他特別熱心，平常物業需要搬防汛物資，核酸檢測的帳篷、桌椅等，王有霖看到了都會搭把手。

快遞員的工作是物流運送的第一道流程，他們還擔負了檢查貨物安全性的責任，每個攬收的貨物都需要詢問清楚貨物種類、內容，大部分需要開箱檢查。除此之外，還要用隨身的秤稱重，要在工業機（快遞員必備的較厚的工作手機）上登記清楚各項信息，用小型打印機打印出條形碼，這些流程繁多，缺一不可，需要快遞員們認真操作，仔細核對。

小貨車看著不大，其實內藏乾坤，車門上寫著一些經常收發件的市場商家和物業的電話，儼然是個“電話本”，王有霖還在車里放著一個小塑料筐，裝著包裝袋、打印機、秤、小拖車等工作用品。而在車廂外部的空間也沒有浪費，王有霖和同事們都會將車內填滿后，再將一些大件放置在車頂上，有時還要將車頂貨物用繩子綁起來，防止掉落，盡可能地讓小貨車裝上更多的貨物。

王有霖開車的時候相當小心，前方被擋住了他就耐心等待，遇到行人和減速帶時都會以很慢的速度通過，這和他剛開始做快遞員的時候大不一樣。他不好意思地說，自己以前怕送晚了，會開快車，有一次在路口和一輛車撞上了，受了點傷，車破損了，把對方車也刮傷了，交警到場判定主要責任在他。

當時的他十分懊悔和害怕，也不敢跟遠在老家的家里人說這件事，徒增擔心。經過這一次事故，王有霖明白交通安全是最重要的，再也不敢在馬路上大意了，他也告誡帶的徒弟們，“再著急也沒必要搶那一兩分鐘，安全第一。”

年貨節貨運壓力大，快遞員們早上5點、下午3點、晚上8點、11點都需要接收貨物，幾乎是從一大早忙到大晚上，中間大家輪流去吃飯，在等貨的間隙抓緊時間睡一覺。其他淡季稍微能輕松一點，卻也是每天忙忙碌碌，盡力保障休息時間的情況下，就沒有什么娛樂時間，王有霖唯一的娛樂就是和家人打視頻電話。

今年春節期間，將有數十萬的京東快遞小哥繼續奔走在街頭巷尾，為消費者提供不間斷的上門寄遞服務。看著別人家家團圓，王有霖的心里也充滿羨慕，有不少居民和物業的工作人員會關心地問他過年回不回家，得到的答案總是“今年就先不回了。”

“去年雙十一太忙沒空吃飯，有一個阿姨把自己做的胡辣湯帶下來給我吃。”作為快遞小哥，他和片區內經常收發快遞的人們慢慢認識、熟悉了起來，經常有熱心的居民給他送水、送吃的。

疫情期間，還有居民擔心他“中招”，主動送給他口罩等防護用品和藥品。王有霖和同事們也主動幫居民們買菜、買藥，然后送到小區門口。

“新十條”發布以來，王有霖和同事們經歷了一波感染。他說，“陽”了的就回家休養，但是為了少耽誤送貨，沒“陽”的一個人要送兩個人的貨，“送貨的人比較少，貨全部積壓了，站長一天能接兩三百個投訴電話。”王有霖和同事們迅速回到崗位，大家一起齊心協力，互幫互助，艱難地度過了這一段物流緊張時期。

王有霖已經兩年春節沒能回家過年，平常回家的機會也很少，他想多工作一會，多賺一點錢。孩子一歲多的時候，有一次長時間沒有打電話，孩子對著屏幕后陌生的他叫叔叔。“孩子現在兩歲了，我媳婦說帶孩子要親力親為，就一直自己帶著，她也很辛苦。”王有霖每個月只給自己留2000塊錢的生活費，其余的大部分全轉給妻子。

“有一次特別累，感覺想放棄了，自己偷偷地哭，后來和媳婦打視頻電話，看著她和孩子慢慢就好了，不難過了。”王有霖說，只有這么一次“破防”，后來自己慢慢能夠習慣工作強度，也知道現在吃的苦都是為了讓家人過上好的生活，他就不那么脆弱了。

今年春節期間，京東物流將繼續為堅守一線、原地過年的員工提供高于國家法定標準的福利補貼。其中，通過發放子女團聚補貼的方式，鼓勵一線員工在保障安全的情況下，將子女接到工作地共度春節，在堅守崗位的同時實現節日團聚。

王有霖當下有了一個小目標。他的孩子今年快三歲了，春節他打算和妻兒一起在西安過年。“過完年我準備就讓他們留在西安生活，送孩子上西安的幼兒園，讓以后每年一家人都能團團圓圓的。”王有霖說。

世相，鏡頭里的陜西人。

編輯：王佳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