圖/文 肖陽熠

“富貴本無根，盡從勤里得”，5月1日是屬于勞動者的節日，平凡的勞動者們揮灑汗水、辛勤奉獻，用無私付出詮釋勞動之美。在西安城近百米高空之上，身高1米6的漢中姑娘周先春，嫻熟地操作著塔吊，低檔起鉤、回轉擺臂、小車變幅……當塔吊擺臂在空中自西南往東北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，小車也隨之勻速上升，5分鐘左右，材料平穩落地。

今年29歲的周先春，在建筑行業摸爬滾打已有9年時間，而在前8年時間里，周先春一直是一名塔吊指揮，每天仰望著高空中小小的塔吊駕駛室。“別人能開塔吊，我也可以。”2019年，周先春拿到了建筑施工特種作業操作職業證書，正式轉崗為一名塔吊司機，成為百米高空勇敢的“云端玫瑰”。

“這樣的一趟運輸我們稱之為‘一吊’，每天我大概要運輸120吊左右，運輸的材料主要是鋼管、木方、扣件、混凝土、鋼筋等。”作為中建三局西安國際康復醫學中心項目7臺塔吊之一，6號塔吊的運轉一直備受矚目，原因不僅在于它所在區域材料運輸快、準、穩，更因為它的駕駛者是這位90后女孩——周先春。

建筑工地施工現場，安全第一永遠銘記在心。佩戴好安全防護用品，上塔吊后檢查限位器、鋼絲繩、金屬結構、滅火器、風速儀，隨時注意設備運行情況。每個工作日清晨，班前安全教育成為周先春每個工作日的第一節“必修課”。日復一日的“緊箍咒”，雖是老生常談，成為公司守住安全紅線的根本。

安全教育結束后，周先春開始沿著塔吊通道的爬梯向上爬，她操作的6號塔吊塔目前高75米左右，隨著A樓結構層不斷增高，塔吊也將升節，最終會達到97.5米。周先春說，自己爬上去要大約10分鐘，但現在這個6號塔吊還不是自己操作最高的塔吊，她曾經操作過最高的塔吊大概有110米，爬上去用時需要更久。在向上爬的過程中，還要檢查塔吊每道附著、塔身節的螺絲，確保沒有松動。

塔吊司機作為工地上的特種作業人員，工作危險性高，專業性強，難度大，辛苦程度要高于其他工種，一直以來女性從業者較少。10分鐘的攀爬過程，讓周先春感覺胳膊、肩膀酸痛得不行。而作為一名塔吊司機，一天上上下下就要四趟，有時候加班或特殊情況，還不止這么多。這些苦周先春都能吃，唯一覺得難熬的是每個月生理期那幾天“爬塔不是很方便”。

在塔吊駕駛室長期低頭操作，塔吊司機都有不同程度的頸椎問題，周先春也不例外。但作為一個樂觀主義者，周先春很少叫苦，反而慢慢喜歡上了在云端的感覺。“每天下班后，那種腳踏實地的輕盈感也特別好。”

除了在高空準確的操作機械，塔吊司機還需要和地面上的塔吊指揮、司索工默契配合，工作才能更加安全高效。“起吊后，周先春不會著急得吊走，她會讓地面工作人員仔細檢查，溝通好位置后，整個操作穩穩當當。”和周先春搭檔過的同事們都說，細心和耐心是她身上最鮮明的標簽。

“夜生活正式開始了，放開一切思緒，干就完了。”前不久，周先春發了這樣一條朋友圈，配圖則是近百米高空所拍攝的西安都市夜景。輪到夜班作業時，周先春需要更加專注，從而克服疲勞、光線不佳等不利條件。

人們很難將身材嬌小、面龐清秀的女子，與在百米高空上的塔吊操控員聯想到一起，常有人問她，“你一個女孩子怎么會來開塔吊？”面對職業選擇這個話題，周先春很堅定地認為，自己有開塔吊的天賦。“我天生不恐高，喜歡挑戰，再加上做過很長時間塔吊指揮，一般人需要學習10天，而我只用了3天的時間就能掌握。”

對周先春來說，因為這個職業而艱難放棄的，是對孩子的陪伴。“其實也沒辦法，選擇了這一行，為了給自己和家人更好的生活，總是要犧牲一點什么。反正無論何時，有養活自己的能力，比什么都強。”

愛美，是每個女孩子的天性，但是建筑工地的工作環境并不允許。每到休息日，周先春都喜歡打扮得漂漂亮亮，約上朋友去逛街，到公園放松身心，有時也會下廚給自己做一頓美餐。

雖然只有短短一年多時間，但在塔吊司機這個崗位上，周先春自信而從容。可以預見的是，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，這位“云端玫瑰”仍將堅守在百米高空，見證著城市一天天的變化，一座座高樓大廈平地而起。

世相，鏡頭里的陜西人。

編輯：秦怡